第二十一章圣女的政治教育
24.12.早晨.圣诞前夕。
少女站在阳台眺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旁边还有一名身穿女仆连衣裙的女子，金发飘飘肤色雪白疑似玉人。
就在此时，长空划破、白云排开，裂鸟侧身飞掠，越少女面前，留一张纸条便再次消失，夜光解开束缚着纸条的猪笼绳快速阅读。
但是，字里行间传达意思很快又期待的神色黯然神伤，这里不但有着姐妹的理解，还有着外界的猜疑，阴谋家的质问，这几日各界对她好坏半参的信息全部收录其中。
通过四妹安缇之手转达给她，表面信息就只有这么多，实际可能有更多坏消息，更坏的消息被六妹筛选掉，魔法界人心叵测，她自己是清楚的。
不过，最令她在意的是四妹最后的留言。
【姐姐，普露特鲁姐姐想让我转达给你，大不列颠皇室议会一致决定元旦前夜让她进行登基仪式，只是姐姐不在欧洲让皇室对清教和罗马教之间犹豫不决。】
【姐姐也应该知道，英格兰皇室历代王权交接都是由清教传达圣意和祝福，这是传统。姐姐是当代圣女有天授神赐的重任，请务必准时回去一趟。】
1989.12.24
占星塔 安缇留
愿群星永远为你照耀前路
“……”
“不用看了。”
“老师！？”
“她要成为一名真正的王，必须面对各种困难磨练，你的祝福只会让普露特鲁更加依赖你的庇护，这也是皇家魔法师们喜闻乐见的，况且你现在回去等于送羊虎口，霍普老头还不明白救世的用意和方式，你暂时没有前路可走，打消一切回欧洲的念头吧。”
我从夜光的手心一手将对方的纸条躲过，余火燃起向外撒去，纸条瞬间被燃成灰烬飘散在半空，化为肉眼看不清的微小颗粒回归自然。
“但是，但是……”
“但是因为普露特鲁求过你了吗？你答应了她？为了别人一个承诺，你就把圣女这顶帽子给戴上，让承受无意义的折磨？这样未免太好人了吧，夜光。”
少女还没说完便被我开口打断。
“不止普露特鲁，还有爱丽丝、奥古斯丁……”
少女看着我的眼睛越说越小声，估计是怕我会因她的草率决定而生气。至少，我也清楚成为清教圣女不是她自己的决定。
“所以你认为自己背负着众人的期望而成为圣女？”
“……”
“不用害怕，我不是嘲讽你，只是感觉你对期望还有欲望有点分不清。”
眨眼之间，让自己平时犀利的眼神变得温和，走近夜光面前，轻轻抚她的秀发，平复那颗紧张害怕的心，真不想见到自己亲近的人也因我而恐惧的模样。
“但是，就算一个人如何得坚强，面对不可能越过的困难的时候，仍然需要外人的一丝帮忙，况且，她只是一个处于懵懂年龄的女孩，而我是她的姐姐。”
“那也是你作为姐姐身份的意愿，不是你作为圣女的意愿，你还在认为，你是以前那个永安夜光吗？不，你现在还玩在这名字前面加多“清教圣女”这四个字。”
我将语气放慢严肃说道，少女茫然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那我该怎么做？”
“自然是成为一名合格的圣女，不过，首先，你要知道一教“圣女”的重要性，她的地位、影响力、权力、处于什么位置。”
走过对方身边双手搭在栏杆继续说道。
“对无神论者，你只是一个打着神的名号招摇撞骗的神棍，对于信徒，你是神的宠儿给他们传播福音，对于魔法师来讲，你是具有政治性的存在。”
“……教会圣人是神的代言人，不应该被这些恶劣事情所污染，虽然，我想得简单，单也是对教会圣人最纯粹的解释。”
永安夜光仍然执着自己的理念说道。
“那你为了妹妹和身边人的利益选择成为圣女，是不是早就把这神圣给玷污了？你根本不是虔诚的信徒，却霸占了对圣光最虔诚的位置。”
“……”
夜光被我一唬顿时陷入茫然不能出声，但我没放过她的意图便继续说道。
“当然，那只是你天真的认为，这世界并不简单，人心叵测，谁会管你神与不神，即使面临灾难、牺牲他们只会顾忌自己，谁会顾忌你？自私是人的天性，利益是人类生存的资本，等价交换就是真理！”
这丫头为什么这么顽固不化，表面的美好只是伪装着更丑陋的罪恶，魔法界内四处都是糖衣炮弹，一不小心就被炸成粉身碎骨。
“不对！”
“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人类依靠着这些走都今天！而且，老师，你现在对我说这些，不就是在担心我吗？也违反你自己所说的东西，只要彼此理解，我相信人类之间的问题自然就能解决。”
“赤红……”
少女神色纠结一通否决后，仍然强撑着笑容反驳着，脑海灵光闪过，眼前少女似乎被一道熟悉的身影附身。
嗤……
这说话的语气跟那家伙（赤红）一样，明明是我在说教，却被她利用反驳。
“老师，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还年轻，会说这些话很正常，你还需要更多，更多的经历，去换件衣服吧，你姑姑这么久没见你，肯定等急了。”
看着少女匆匆跑回房间，身影消失的瞬间才突然察觉自己莫名被对方的话带动，忘记告诉她一定要理性分析任何人的动机。
但是，想到她刚刚的话，我又说不出口……
夜光成为圣女，最大的收益莫不过清教阵营的势力，看似顺理成章把自己教会的“救世主”推往高处，其实不过是想将我绑上他们的战车。
普露特鲁的请求也只是想以夜光的身份借清教之手摆脱皇家魔法议会，但是这不正合皇家魔法师的意么？清教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只有空名的君主与强大的魔法结社为敌。
或许，双方早就协商好，误导储君犯错，等她正式登基再彻底束缚。
到时夜光再力挽狂澜都不可能救起普露特鲁，反而还会被教会里面的有心人算计一番。
看来清教内部也并不平静，霍普老头的确是老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罗马教那边，他们的圣女爱丽丝纯粹就是罗马教高层的棋子。
奥古斯丁……这家伙狡猾得很，不知道他自己在盘算什么。
“Master，您的外套。”
“唔……谢谢。”
正当我思考，背后突然传来生硬又熟悉的声音，只见希尔芙莎和永安夜光已经站在我身后，前者拿着我平时出门穿的大衣，后者已经换一身新衣，靓丽无比。
“老师，我随时可以出发。”
“嗯，走吧，一起回家去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先珍惜现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相伴时间，给予更多鼓励，支持，才能让称托着希望的身影走得更远。
“希尔芙莎，家里的一切就拜托了。”汪
“是，待宰的狗。”
“……”汪
蠢狗吩咐过后，我们两人一狗缓步穿过玄关，大门缓缓闭合，寂静瞬间充斥着整间房间，只余伊人静站在门内，平静地守候、等待。
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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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稻叶 电视塔
“她们出门了。”
满天飘雪，雾幻迷离，魅影若隐若现如同雪中精灵，脚尖微微踮起从塔尖纵身跃起，隐于飘雪不见所踪。下一秒，只见塔下公园，坐在公共长椅的男子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女子的身影。
雪臂从衣袖长伸搭在男子双肩，温声细语在他耳边叙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圣女殿下有一个亲人在十一区，平安夜有活动，很正常。”
男子合上带着皮套的双手淡淡说道。
“你不担心吗？清教圣女身怀异宝，这个世界的亡命之徒可是无穷无尽，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若是被人知道你失职，后果可是非常严重。”
“呵呵，暂时没人敢挑起魔法界大战，走吧，今天是平安夜，我答应过你，陪你渡过这个圣诞，你也要答应我，这个圣诞之后离……”
穆亚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女子的手指止住。
“你答应过我，你的平安夜，我来做主，说话必须说我想听的，嗯哼！？嗯～发什么呆呢？走啊！你想带我去哪就去哪！”
“……真受不了你。”
薇欧拉期待地看着穆亚催促道，男子嘴角微微扬起，从衣袖伸出左手轻轻握着身旁女子的右手，飘雪漫漫，朦胧迷离，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安静的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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